哈瓦那大教堂-2 哈瓦那大教堂。



舊城區有許多個大小廣場,一開始我們緊張兮兮的捏著地圖,到哪裡都要確認一下景點在哪兒,主廣場又在哪兒,但若真是在舊城待了超過兩天以上,則大部分街道都可以摸得很熟了,只要方向正確幾乎是不會迷路的。
 
繞著廣場走,一邊走一邊感受著腳底踩著的石板路,那歪歪斜斜不平整的歷史。來自各國的觀光客駢肩雜遝走在狹小的人行道上,他們多是打從歐洲各地來的客人歐洲許多城市有直飛哈瓦那的班機,另外還有加拿大和中南美各國來的,特別是西班牙語系的國家,老實說我分不太出來。亞洲臉孔在這兒則非常少見,除了極少數來自中國和日本的旅行團,幾乎看不到什麼東方人。說到馬路,轉頭看看也真的有馬兒,哈瓦那市區裡到處可見觀光馬車,不時推銷著遊客搭乘馬車晃市區一圈;繼而是車子,那是哈瓦那最被人記憶的影像之ㄧ,許多4050年代的美國骨董車依然在街頭行駛著,那是美國對古巴實施禁運之前所留下來的,殘存著美國資本主義曾經操縱了古巴經濟的痕跡。

舊城區街景-4
舊城區街道


大家在廣場上做早操
清晨在廣場上做早操的民眾


跳蚤市場之二
跳蚤市場
 

這是旅遊書上寫著「彷彿時間在
50多年前就靜止了」的哈瓦那,當那些車蓋車頂全都掉漆引擎吱嘎作響卻還在馬路上東搖西晃的大福特,或是瑪法達的爸爸開的那種車(是叫做雪佛蘭嗎?) 就朝你開過來時,大家都不約而同拿起相機。我們如此做,簡直就是在告訴大家我們就是觀光客,而且還是第一天來的菜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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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城區街景-6
 

走在舊城路上你要小心的除了破裂的坑洞之外,還有就是馬糞了。儘管有些觀光馬車搽得雪亮,馬鞍裝飾得也十分華麗,那個配備在馬屁股後面的「接屎袋」卻往往是不生什麼作用的,特別是當馬走得興高采烈的時候,屎往往就這麼一坨坨直率地沿街散落著。

屬於舊城區的味道是施工中的灰塵、某處飄散來不知名的異香(那很像是某個小時候的夏天傍晚,和同伴一起玩樂時偶爾會聞到的,令人放心的香味)、動物屎尿,與人的生活氣息層層疊疊起來的。
 
正午時分,我們已在熾熱的艷陽下看了兩個教堂與一座小博物館,以及繞完了四個主廣場(舊城廣場、聖芳濟廣場、軍事廣場、教堂廣場)本來最想造訪的衛佛列多‧藍藝術中心(Centro Wiffredo Lam1902-1982,古巴的前衛畫派藝術家)卻在大整修之中。雖感到可惜,卻也感覺到哈瓦那的某種姿態,從開放觀光之後展現出來的企圖心與活力,心裡想著如果過個十年還能再度造訪的話,這個城市一定大大地不一樣了。

教堂廣場前的餐廳
教堂廣場前的露天餐廳,右手邊那棟整修中的建築就是衛佛列多‧藍藝術中心。


軍事廣場-1
軍事廣場。


廣場上的小學生
軍事廣場前的書報攤,和嬉戲的小學生。


舊城區街景-2
整建中的舊城區‧新建築


 
以參觀博物館的經驗來說,哈瓦那,甚至可以說整個古巴,就博物館內展品的本身而言是比較缺乏吸引力的,多數的博物館留下來的物品都是殖民時代的遺跡,也就是大航海時代的歐洲母國整套搬過來的生活用品、傢飾,與文化,教堂亦然,這些東西放在缺乏照明又略顯陳舊簡陋的展示櫃中,遠不如羅浮宮或大英博物館來得生動好看,在數量與質量上更是完全不能相較。其實真正好看的地方是建築物與這些展品本身交錯在一起的所呈現出的時間感,不過這僅僅是對我而言,和目前所處的2008年時空相較下,屬於中南美特有的氣氛清晰地顯露出輪廓。洛可可風的磁杯碗擺放在熱帶藤蔓纏編的櫥櫃上、耶穌像誇張地流血受苦著、教堂中生出大片大片的高聳的芭蕉與蕨類植物,過度茂盛地生長以致於遮擋住中庭切割出來的天空......


Museo的中庭-2
市立博物館中庭


Museo的中庭-1
中庭花園裡盛開的熱帶植物


聖方濟教堂中庭
聖芳濟教堂中庭

 
我想起以前某社會學老師所說,「中南美洲為什麼會出現魔幻寫實主義呢?你去當地看看就知道了,明明是一望無際的甘蔗田香蕉田和熱帶雨林,走進深處卻出現可媲美巴黎的豪華歌劇院......」古巴雖沒有熱帶雨林,但是當我佇足在教堂的陽台之前所看見的卻恰恰像是《百年孤寂》裡的最後的孤寂場景倭良諾和美美在亂倫關係中生下來的嬰兒將會在這樣茂盛亂長的芭蕉葉之間被螞蟻吃掉當記錄歷史的人都死去,這些植物仍會繼續盤據在人曾經建造起來的建築裡似的,當堅強的磚瓦和漂亮的玻璃破落得只剩斷垣殘壁,這些植物將依然健在,且將生長得更為高大茂密,以另一種漫長的紀年方式將人類渺小的時間徹底踩碎在腳下。
 
比較起來,博物館裡的鍋碗瓢盆和畫像,實在是遜色很多啊。
 
因著這地域獨特的氣溫和色彩,人們所思考的事物終於是不同的,比如說在城中央由漂亮的舊式colonial style房子所改建而成的畫廊+辦公廳裡頭養著雞,在表達夢境一般無言難懂的超現實畫派作品下方,雞優遊自在地咕咕叫還啄著穀子;市立博物館(Museo de la Ciudad)則是由殖民時代舊總督府改建成的,這些個總督們不但在裡頭起居、開會,還在裡頭闢設牢房關犯人,甚至前庭還有擺放棺木的地窖,而哈瓦那這幫上流社會人士卻一直到卡斯楚執政前都聚在這兒開會辦公辦舞會(在死人的棺材上跳舞!) 這些詭異形成我們的歷史文化裡難以理解的美,而一隻色彩斑斕的長尾孔雀就正好在我想得出神時,一個躍跳,而後莊嚴地佇立在棺木前方的欄杆上。


Casa de Lombillo內部           Casa de Lombillo的漂亮鐵門
殖民時期風格的Casa de Lombilo,現為辦公廳與小畫廊。


Casa de Lombillo內展示的作品-1
小畫廊裡展示的超現實主義油畫作品。


Casa de Lombillo內展示的圖畫作品
小畫廊展示作品之二。


總覺得在畫廊外面養雞十分奇怪
在畫廊下啄著米的雞群。


Museo二樓
通往市立博物館二樓的階梯,有種幽暗的氣氛。


這個人是耶穌嗎?
市立博物館中展示的耶穌像。
(我個人猜測是耶穌)


孔雀與棺木
棺木上方的長尾孔雀。(市立博物館前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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